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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情該怎樣表達 石普水 夕陽西下。天邊最后一抹紅霞落入天幕，星星開始在藍(lán)天上詭秘地眨眼。夜幕低垂，鳥兒都回到自家窩內(nèi)，享受天倫之樂。蒼山籠罩著一片陰森和靜謐。山腳下有一堆高聳的黃土，前面擺放著一個嶄新的大花圈，花圈邊孤零零的坐著一位老者，有一口無一口地吸著黃煙，煙火一閃一閃的照著黝黑而表情木然的臉。老者不時停下來用手輕輕地拍著墳上的新土。那情景像慈母對新生嬰兒的輕輕愛撫，又像給弱不禁風(fēng)的病人輕輕捂被。 他喃喃絮語： “別怕！我在這里給你作伴！” “走路慢些，別摔倒了！” 這是人世間一幕至真至純的話劇。 這一幕經(jīng)典話劇的主角是一位喪偶老人，他的兒子是惟一的觀眾。 老人姓高，叫高其計，與老伴結(jié)婚近60年，按時髦話話說已過了“金婚”，即將進入“鉆石婚”。 這是一對貧賤夫妻，但不是“百事哀”，他們一生和睦相處。結(jié)婚時只有兩間又低又小的破茅草房，半間“新房”，一張舊“拔廳床”，連一副紅紙對聯(lián)都沒貼�；楹笊齼赡腥�，年年都是“找款戶”。幾十年來日子過的極端艱難。兒女大了日子才開始好些，可是女人患眼疾，后來雙目失明。近20年里高老人忙里忙外，煮飯洗衣，做完男人做女人，日復(fù)一日，沒有半句怨言。后來，女人患癌癥，成年躺在床上，身上長褥瘡化膿，大小便失禁，男人天天為她擦洗身子，洗屎洗尿。更難能可貴的是一天喂三餐飯，共一個碗一雙筷子，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兩年多！——嫌臟怕臭，人類本能。不嫌孩子，很多人能做到，而不嫌愛人——不嫌患有癌癥病人的愛人，同碗吃飯的，生活中恐怕誰找不出第二個人。那種境界超凡入圣！ 高老人性格溫和，對妻子千依百順。一生未說過愛人半個“不”字，未高聲罵過愛人一聲，未動過愛人一根指頭。40年前，兒子打壞人家缸，女人發(fā)脾氣用棍子打他，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說：“么事？么事？”女人跟他未享過榮華富貴，卻未受過他半點氣。 如今，新墳里面躺著的是他剛?cè)胪恋睦掀�。他們陰陽兩隔，兩情相依，割舍不斷。葬后一連幾天，從下午到晚上，老人都坐在新墳邊吸煙，陪伴他雙目失明、相依為命一生的老伴。兒女們怎么勸都勸不回去，一直到天徹底黑下來，伸手不見五指了，他才回家。他在給失明的妻子“作伴”，他怕失明的妻子“摔倒了！” 什么是愛情？ 什么是生死不渝的愛情？ 什么是海枯石爛不變心？ 汶川大地震一張的經(jīng)典照片——四十來歲的男子，把死去的妻子用繩子緊緊地綁縛在自己身上，跨上摩托，踩響發(fā)動機；準(zhǔn)備走了，他的頭偏向后方，深情地注視著身后的妻子—— “讓生者有那不朽的愛，讓死者有那不朽的名�！� 老人不會做詩，不能像白居易那樣抒情：“在天愿作比翼鳥,在地愿為連理枝”；不能像蘇東坡那樣表白：“不思量，自難忘。千里孤墳，無處話凄涼�！系媚昴昴c斷處：明月夜，短松岡�！钡眯袆颖磉_：為死去的妻子拍墳頭土，為亡妻做伴，告訴她別怕，走慢些。他用行動明白無誤地告訴世人：這才是生死不渝的愛情！ 愛情，該怎樣表達？ 古代的愛情像格律詩，精煉但古板枯燥。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一言定終身。大紅花轎來迎娶，生是夫家人，死是夫家鬼。 當(dāng)代的愛情表達直奔主題。接吻，擁抱，做愛，在公園，在影戲院，在公交車，在大學(xué)教室，眾目睽睽，無遮無掩，無羞無澀。野鴛鴦赤裸裸的死于轎車內(nèi)。未婚少女兒子都生了，連做四份親子鑒定仍未能找出該子的親生父親。 這叫“性解放”！ 看都市言情電視劇有點頭痛。昨天主人翁男朋友是胖的，而今天換成了瘦的；上集a與b，d與c是情人；下集則a與c，b與d是情人，走馬燈似的讓人眼花繚亂，應(yīng)接不暇。——恰如民間說的“兌湯罐”。衣服還穿一個季節(jié)，“情人”、“男朋友”只是一句話之間。那變化也太快了，那表達太“現(xiàn)代化”了，比西方還西方！ 有一幅大學(xué)對聯(lián)，可謂絕妙好辭： 上聯(lián)：憶往昔崢嶸歲月,老婆一個,孩子一幫； 下聯(lián):看今朝太平盛世,孩子一個,老婆一幫。 其實，愛情表達不能太直觀，“花未盡開月未圓”——含蓄才是真正的美；女人身子露出的不應(yīng)太多，太露是牲畜不是人；愛情不是兒戲，不能太隨意，應(yīng)有起碼的責(zé)任感；日新月異的婚姻自由固然浪漫，但是卻讓老人、孩子“買單”。凡事都有個“度”。 學(xué)學(xué)高其計老人吧！ （2009.6.22）（1653）（3）a 第1年，紙婚；第2年，棉婚；第3年，皮婚；第4年，花果婚；第5年，木婚；第6年，糖婚；第7年，毛婚；第8年，銅婚；第9年，陶婚；第10年，錫婚；第11年，鋼婚；第12年，絲婚；第13年，花邊婚；第14年，象牙婚；第15年，水晶婚；第20年，磁婚；第25年，銀婚；第30年，珍珠婚；第35年，翡翠婚；第40年，紅寶石婚；第45年，藍(lán)寶石婚；第50年，金婚；第55年，綠寶石婚；第60年，白金婚；第65年，星彩藍(lán)寶石婚；第 70年，鉆石婚 |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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